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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微调(High-speed decay)

第二章——微调(High-speed decay)

黑色的“鲸鱼”……

那艘排水量超过了万吨的大潜艇,依旧是漂浮在海面上一动不动,伸出一根雷达和许多的通气管与天线,似乎是在和什么东西通讯,又似乎就是单纯的漂在那里。

前边的垂发井的盖子也没有打开,看起来不是作战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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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超前的科技,但似乎挂的旗帜并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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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打算去哪里?”

“还是在这里看看吧。”

坐在潜艇的雷达上,穿着黑红色军服的银发少女只是看着远方的城堡,两条腿就很随意的交叉在一起一动不动的,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她丰满的胸部和她很明显年龄不相称的长相,过早的显现出她那种女性特有的成熟的气质,而且是一种很是特别的感觉。

灰色的短发在风中轻轻扬起,又轻轻落下,时不时俏皮的飞起一点。那枚勋章在自己的胸前闪闪发光,但却感觉如此的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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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她们对我们有所戒备,估计这附近有不少的水雷。”

拿着无线电,只是靠在一旁架着观瞄镜看着别的地方,时不时调弄一下手里那个只能发出噪音的对讲机:

“看起来这一片布置了干扰器啊,无线单都无法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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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需要我做什么吗?”

身后,一名舰娘走上前轻鞠躬,但是不同的是,这个舰娘的脸被黑色绷带缠的死死的,就像是木乃伊一般……

但是,看起来这样子对她丝毫没有任何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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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直为了那件事耿耿于怀么,都过去那么久了啊……”

叹了一口气,只能暂时起了身,站在观望台上。一边招呼下边的几个正在清理垂发井和排水口的舰娘准备进舱,一边拿出手表看了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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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四十二分……

还有四十七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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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头,先回来吧,在外边这样等着也不是个事啊。”

突然,Z1顺着梯子从船舱里爬了上来,并且迅速的把手里的大袄给少女披上,一脸担忧的看着依旧拿着望远镜在张望的少女:

“赶快进来吧,外边风大。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再整出个什么病来我可没法跟整个潜艇的舰娘们和老板交代啊大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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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在里面,我不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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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天铭么?”

“是啊……”叹了口气,少女摇了摇头:“他是我的学生,我这个当老师的,放不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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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这样,自己身体也是最重要的啊……”

“好啦好啦,我这次听你的话啦~”

微微一笑,少女转过了身,看着一脸担忧的的Z1,拉动了自己的衣领,便准备和她一起返回船舱暂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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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1,让声望和鸟海保持警戒,随时记录,等一下就直接送到我的卧室就好。”

“好的大姐头,我等下就去吩咐。”

“那就好。”拍了拍Z1的肩膀,也示意她不要过度劳累。毕竟前几天通过海底隧道的时候,作为驾驶员的她也是两天两夜没有合眼,高度紧张的神经几乎让所有的船员舰娘们疲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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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的,现在就是一个比较好的休息时间,就必须把握好轮换的时间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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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先回去了。”

“好的大姐头,慢点,务必注意脚下。”

“嗯,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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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是无数犹如大山一般高书架,上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和记录文件。纸质的、牛皮的、羊皮的,甚至连竹简和老式装订书都有,所能想到的书籍在这里恐怕都有。

巨大的屋子,一眼望不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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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菲尼克斯所说的那名舰娘正端正的坐在床边的茶几旁。

桌上,是一杯仍旧冒着热气的浓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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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镶着金色鸢尾花的铠甲和舰装已经脱下放在一旁了,看起来并没有带武器,仅身着一件白色的短军服和黑色的围巾坐在一旁看着书。一头如同瀑布一般的银灰色长发与白皙的如同星光般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如同她的性格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带着窄框眼镜,赤色的瞳孔,两条腿交错在一起,时不时地动一动,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随意的翘起来。虽然性感妩媚,但却丝毫不显得与她的气质格格不入,反而增加了一丝神秘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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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一本已经破损了不少的书,左手拿着放大镜,右手则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时不时地扶一下眼镜或者拿着尺子在书上来回的比划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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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应该就是菲尼克斯姐姐所说的圣路易(Saint·Louis)了吧……”

铭是这么想的,所以要不要先试探着打一声招呼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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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您就是圣路易小姐吧?”

“嗯,我就是。”听到了铭的声音,那名舰娘摘下眼镜抬起头,看到了正慢慢朝着她走过来的铭:“我是这里的管理员,请问有什么我能帮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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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发现了铭正在注视她,稍微缕了一下头发,微笑着对着铭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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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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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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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铭朝着圣路易所在的方向走的时候,另一个人影高速的从书架后边冲了出来,一下子和铭撞了个满怀,那个人影抱着的书也一下子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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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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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啊抱歉抱歉,我真的是有点急事,抱歉撞到你了……”

是一名金发少女。

飞快的捡起自己的帽子和掉在地上的书本,看起来少女似乎是很兴奋,一脸根本就压抑不住的高兴,在给铭鞠躬道歉以后就风一般的蹿出了图书室,压根没给铭一点反应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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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紧跟在后边把铭扶起来的,是一个带着全遮面黑色面具的白发女人。并没有说话,而是用手简单的摆出了一个“抱歉,让您见笑了”的手势后就紧跟着之前的少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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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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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特烈这家伙,果然管不住她呢,让你见笑了呢……”走过来,圣路易拍了拍铭的脑袋,双手抱胸的站在一旁,依旧是微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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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高的几乎看不到顶部的书架之间,看着书架上各种各样的书籍。巨大的圆顶图书馆,就像是一座封闭的鸟笼一般,顶上的灯释放出温暖的光芒,过道之间也有很多的灯在照亮每一个角落。

天花板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标志,但是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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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做天铭吧?”

“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疑惑的看着圣路易,铭并不知道这个只是头一次见面的舰娘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不过圣路易似乎看出了铭的心思,喝了一口茶后轻轻的摸了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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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我和你的妈妈认识,所以也就知道你的名字吧。”

笑了笑,圣路易抬起手,示意铭暂时和她坐在一起,而她在坐回桌前时又从书架里缓缓的抽出一本修订装饰的很精美的书籍,在简单的翻阅了几下后便递给了正在四处打量的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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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吧,也算是一份简单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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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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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的四遍用金子装饰,数名也是烫金镶嵌上去的。里面的字体很是工整,甚至在扉页还有伊丽莎白女皇的亲笔签名,一看就知道这本书一定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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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图书馆,一直以来都是这个城堡原主人最大的藏宝库,里面的书多到数不胜数,甚至无法用数字来统计。”

可以直接从这里看到二楼,虽然二楼的布置和一楼大差不差,不过不同的应该是满地都是堆积起来的书本和各式各样的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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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贝尔法斯特小姐贵安?”

“嗯,还行吧,你和她认识?”

“是的,我们以前是同事,一起工作的。”拿起笔和眼镜,圣路易再一次开始在本上写写画画:“应该说,应贝尔法斯特小姐的要求,她这段时间会频繁外出,我就暂时代替她在她外出之时照顾您的生活起居,所以叫我圣路易或者直呼其名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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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没关系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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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铭猝不及防,差点一口口水噎住。急忙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丝毫不在意这个细节:

“没事没事,还是叫你圣路易小姐就好,我也正愁没什么人和我说话,觉得无聊呢!不过,话说回来,您什么时候和贝法姐姐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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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来的五分钟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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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圣路易小姐,你好。”呼出一口气,而后轻快地向她伸出手,同样微笑着说:“我叫天铭,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像他们一样叫我铭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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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天铭,您好。虽然已经不算是第一次见面了,但还是请你多多关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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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空气中都充满了快活的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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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天铭你也不用那么过分拘束了。就全当这里是自己的家了。如果有需要的话,就找我吧,我和赤城小姐会尽力帮助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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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笑着,圣路易的传真突然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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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起来菲尼克斯已经在叫我们过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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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病房,天铭头一次见到了那个自己记忆中所谓的“舅舅”。

昨日见到,却与今日相差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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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就坐在轮椅上,身旁是正在给他斟茶换水的天城。

贝尔法斯特则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脸厌恶而又不得不忍着的表情。而在她的正对面,则是一脸淡定的在喝着茶的克利夫兰和一个并不认识银发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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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铭过去,他将一张已经泛黄了的相片轻轻地放在了少年的手中。

而就在两人对视的那一刻,铭看到了他眼中的泪水,还有那无尽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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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终于可以和她见面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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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听懂,只是奇怪的看着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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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侄子,都这么高了呢……”

老者示意铭坐下,而铭也很听话的坐在了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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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辈子,为了研究塞壬的产生和对抗她们的武器,付出了不少心血,到头来却惹了一身臭......”

“记住,孩子……”老者摸了摸铭的头,把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并给他戴上:“你所拥有的、你所失去的、你所欲望的、你所遗弃的......都将改变世界的平衡,而后破坏整个海域,彻底的颠覆那条代表着生命的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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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航迹?”

毕竟不知道老者到底在说什么,少年只是不知所措的坐在那里。倒是天城,来回的走着,也没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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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啊,好好的活下去吧......在她的陪伴下......她会代替我,代替我的妻子保护你的,直到她的死亡......”

老者微笑着,用自己干枯的手指轻轻地在铭的手心画了一个图案,而后便用自己慈祥的目光看着面前有点手无足措的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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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获取你所应该获得的荣誉和生命吧......带着她去吧,去寻找真正属于你的东西吧......在你即将再次被这个世界所背叛之前,寻找你所能够找到的真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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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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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她......找那个‘金发教父’.......她会帮助你寻找到塞壬真正的源头的,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们、舰娘们和科研者们平反昭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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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切记切记,无论如何也绝对不能和两个将来会过来找你的舰娘搭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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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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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Enterprise),和海伦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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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真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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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是菲尼克斯负责把天铭送回家,贝尔法斯特打算暂时留一下要处理一点事情,所以她接过了贝法递给她的车钥匙,打算沿着海边的公路照原路开回居住区。

坐在回去的车上,天铭只是低头看着照片,已经被烧的千疮百孔的了的相片中,男人坚毅的表情、圣路易优雅的坐姿、和身后克利夫兰那活泼的笑容,显得那么的独特而温馨,就像是一个大家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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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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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下方的一个穿着蓝色衬衫的小孩子的脸却被墨水所污染,而且似乎是被谁故意污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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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尼克斯姐姐,这个被遮住的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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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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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就没有打算去回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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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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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那个男人也早在去年因为癌症入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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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这个无比温暖的三月,伴随着盛开的樱花和那无边无际的大海,新的希望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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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呢,铭!罗恩!”

看到从门口跑出来的阿利伯克,天铭和罗恩同时回过了头。

是拿着证书的阿利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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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阿拉斯加担任舰队总指挥,这也算是圆了我老爹的梦了,哈哈哈。你们呢,你们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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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潜艇指挥……”

罗恩似乎是有点害羞,很小声的说出了自己的职位。不过说完后,铭和阿利伯克都大吃一惊。

“潜艇指挥?哇!那可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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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铭,你呢?”

“我啊,我是被碧蓝航线选中,担任第一任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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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小子有福气啊。”捅了一下铭,阿利伯克一脸狡黠的看着铭:“听说碧蓝航线全是那些叫做舰娘的……什么玩意来着,反正各个都是大美女,你小子下辈子不愁了啊,哈哈哈哈哈……”

“哎,你再说我可敲你了啊!”

“咧咧咧,敲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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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闹着笑着,三个人也一起走到了大门口。因为来接阿利伯克的驱逐舰已经在港口停好了,所以阿利伯克在与两人简单告别以后就快速的朝着港口跑去,留下了铭和罗恩两人目送他离开。不过,就在铭正准备迈开腿也走出去的时候,却突然被罗恩轻轻的拉了拉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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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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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个……铭……”

回过头,只是看到一直低着头的罗恩,在自己的面前语无伦次的说着什么。手背在背后,似乎是拿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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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罗恩?”

“那个……铭……我想……想和你说……说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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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说嘛,干嘛这么断断续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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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通红,罗恩稍稍朝前走了一步,但是依旧没有直视铭,只是在小心的扣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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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吧……铭……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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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我……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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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嘿,铭!”

一阵汽车鸣笛声,打断了罗恩即将说出来的后半句话。回过头,看到了在门楼前来接送铭的圣路易和贝尔法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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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先走啦,以后有缘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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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着罗恩挥了挥手,便在她惊愕的眼神中跑了出去,只留下罗恩一人在原地,伴随着缓缓落下的樱花和已经空无一人的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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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从军事指挥所里面,伴随着缓缓下落的樱花拿着录用单跑出来的铭,贝尔法斯特和圣路易不约而同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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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能考上这里,可真是让我低估了他的实力呢。”

“是啊,以后他就是一名真正的指挥官了,至少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让我放心了呢。”

抱着铭,圣路易微笑着摸了摸铭的头,也是开心的鼓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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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六年只是昨日一般,曾经还是个无知单纯的小孩子,转眼间就变成了这样大的一名少年。在刚刚成立的碧蓝航线阵营找到了一份属于自己的职位,无论是谁都会为此开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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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指挥部给你安排的地方,是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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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看看……”打开录用单,铭在单子的一栏找到了他要的答案:“嗯……找到了,是米格里斯,不过这个地方倒是没怎么听说过啊,是不是某个沿海小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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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贝法,你们为什么突然不笑了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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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手里捏着粉色的信笺,只是看着地板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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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天铭……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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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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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件上,莎娜・罗恩这个名字显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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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可是你为何不听呢……”

“我跟着你十五年,一直在你的身边……只要你在那里,只要你能够看我一眼,我就会开心……”

“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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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在颤抖,信笺也被她捏的变了形。

本来就没有表情,慢慢的,罗恩的瞳孔也开始收缩了起来。直直的盯着天铭离去的方向,表情也开始变得狰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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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我吗……你不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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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你是我的……你永远是我的……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会找到你的,我会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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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碧蓝航线的死女人们……别想和我抢……别想和我抢……别想别想别想别想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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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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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你,你就是我的了……你就是我的了……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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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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